屋外下着雨,这样的雨, 不禁让我想起故友。
记得2000年大学刚毕业,因工作的关系在金马伦住了几个月。金马伦的天气, 午后常常都是下起这样的雨。
在那里,我结交了和我同样刚毕业的好友马致远。大家同样年轻,同样满怀理想,同样想太多,同样做太少。当时,我们住在Brinchang 菜市场小溪旁的一间简陋木屋里。现在,菜市场搬了,木屋也重建了。重游金马伦几回,都再也找不到我们住过的木屋。这样的木屋,住起来,记忆中就是冷。
马致远学医,擅长绘画,是个文青。木屋中也收集了好多他的书籍。闲暇,通过木屋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阅读是我们共同兴趣。木屋里微弱的黄光,根本不能让人阅读。马致远有个习惯,他会把书中有意思的文字抄下,然后随处乱贴。就连木屋大门,也贴上了一段文字。文字帖上后没几天,门上多了一束鲜花。路人读了那一段文字,释怀了,特地送束鲜花表达谢意。
那一段日子,真让人怀念。其实最让人怀念的还是好友~ 马致远!
榴莲季节的足音近了,可是果树上早已满目疮痍。动物的嗅觉比起人类敏锐多了。身边有什么好东西,它们比谁都知道。树上的果实还没来得及成熟,它们早已捷足先登。
市面上的猫山王榴莲价位都高居不下,如果以一公斤RM80来计算,这只松鼠的这一餐可能要花上RM500。时下,如果雇用猎人来射杀松鼠 ,打死一只,收费RM15。RM15 就可以买你的命了,可是你的一餐就消耗了RM500, 这样的生活还真奢侈。
这一季的榴莲是超期待的。其实我是在期待一种儿时的味道。
园里有一棵原生榴莲,印象中打从我一懂事,它就壮壮的竖立在园边。是我爷爷种的?或是我父亲种的?都已无法考察。老树依旧在,可是人却已逝。屈指一算,这树少说也生长了70个年头。多年前,树大招风,大半棵树被狂风给吹断。大树被吹断后,彼林的油棕树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 结果,果树停产了超过十年。
记得小时候的榴莲季节,放学或空余时必须骑5公里的脚踏车到大树下捡榴莲,有时候会在大树下呆上大半天等榴莲掉。原因不外是榴莲树就长在路边,如果没呆在那里等待,很少会有收获,掉落的果实都是路人在享用。如果运气好,捡了三几粒榴莲,放在脚车篮里带回家,那是件多么兴奋及光荣的事!
这榴莲的果实长得大,厚厚的壳,大大的包,淡黄色的果肉包扎着不算小的种子。咋听之下似乎平平无奇,可是那果肉的浓郁却是我今生不能够忘怀的。
这两年,老树旁的油棕树已被清理。这一季,老树又开始结果。我期待,我真期待,期待一种味道,期待久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