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25, 2013

菜园事记




有好一段时间没在这里写写菜园里的故事。虽然如此,菜园里的活动一如往常,堆肥,整土,播种,除草,浇水,收割。。。一却依然在进行着。四年前开始尝试自己种菜,当时的目标是能种出安全,营养的蔬菜以提供家里的厨房所需。

记得刚开始实践时,总觉得距离目标遥遥无期,播下的种子一天一天慢慢的生长,历经了“漫长”好几个星期才开始有所收成,而收成后又得从新开始耕耘。感觉上耕耘的时间太长了,享受成果的时间却太短了。不但如此, 其间,每一天这些小小的生命都受到大环境里的各种条件所威胁,小则真菌病毒感染,大则有各种虫害蜗牛破坏,最讨人厌的莫过于猴子和小偷们的放肆。往往一整畦的蔬菜,能熬到最后的已寥寥无几,幸运的话还能配上一顿饭,运气不好时,只有全军覆没。那个时候,对用心耕耘的有机农夫们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了达到目标,唯有增加耕种面积,增加菜畦的数目。这样以来除了能分阶段来耕种各种蔬菜,同时就算一半的蔬菜全军覆没,还有另一半能够有所收成。因此,菜畦的数目随着时间慢慢变多起来。在四个年头里,菜园规模从原本的三五个菜畦增加到十几个,然后二十几个。四年后,也许是土壤改善了,耕种面积也多了,在近三十畦的耕作面积下,终于能够每天不间断的提供厨房所需的蔬菜。只可惜,很多蔬菜都因气候的关系而长得不好,不适合平原炎热的天气下耕种。结果还是必须到店里去购买一些“高原蔬菜”。

可能会有人好奇,想知道菜园里的一个菜畦有多大?总耕种面积有多少?产量如何?哈哈。。。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每一个菜畦都大小不一,每天都有一小箱各类蔬菜带回家。

也不管它到底面积有多大,产量多寡,但总算也完成了生命中,自己的一个小小目标。




Friday, October 18, 2013

我们家的故事(九)~ 家书




祖父,祖母从中国南来,在通讯还不发达的年代,书信成为那个年代跟故乡联系的普遍方式。那个年代,长子就好像半个父亲,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务,往往都由长子做主。也因此,刚从中国南来时,同故乡的书信来往,一直都由住在毗邻,祖父的兄长负责。甚至那个时候的家庭收入,也都全权由兄长管理。(爷爷的兄长我辈称他伯公)

祖母柜子里收藏了一些六七十年代从中国寄来的信件。随手翻阅了几封,每一封的字迹都不一样,想必是叫别人代笔。内容多是报告各自的生活情况。继续再翻阅了几封,几乎每一封信都会提到汇款已收到,而且,每一回都以港币汇款,数额由港币20元到100元不等。

当时,祖父母们的生活也过的并不好,怎么每一次通信都会汇款回乡呢?心里起了云疑。向祖母追问,祖母却说,那个时候从南洋寄回家乡的信件是不能空着的,再怎么辛苦,多少都要汇上一点钱回乡。当时,双方生活的处境我们并不能体会,反倒会思索,当时祖母故乡人们的生活处境真是那么迫切需要援助呢,亦或是离乡人不想让故乡人为他们在异乡的生活操心所呈现出的行为。众所周知,异乡人的家书往往都只报喜不报忧,异乡人如何咬紧牙根度过艰苦的生活,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晓。



这样的书信来往到底有多频密?而当时60年代,港币20元的价值到底是多少呢?心里出现了不少疑惑。继续追问祖母这些心里的疑惑时,祖母回答说每一个月都会跟家里通信,而当时60年代港币20元能买到什么东西?祖母却也说不上来。只记得她刚从中国南来马来亚时,店里的咖啡一杯售价为马币一分钱。我反问祖母,那当时中国的咖啡一杯卖人民币多少?祖母说,来南洋前,她跟本就不知道咖啡为何物?当时是20世纪30年代末。

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还没上课的我老爱往伯公家探门子,伯公是个识字人,和故乡亲戚们的书信,一直都不假于人,都亲自提笔。倒是村子里的同乡,常常都找伯公帮忙代笔,或解读从家乡寄来的信件。不论是读信或写信,我都爱呆在一旁。旁听解读信件,就好像在听故事,可是有些情节,读信人偏偏压低声量,不易被旁人听见。而看伯公替别人写信也挺有趣,见伯公如何把别人的口述给简化,用潇洒的笔迹给记录下来,心里由衷佩服。

也许是常常在旁看伯公写信的缘故,“安好”,“勿挂” 是我很小就学会的四个中国字。



Monday, October 14, 2013

道别




才三个月前的榴莲季节,我替果园里的一棵长得最大的榴莲树拍了几张相片。这榴莲树的品种为这一带出名的榴莲 ~“东莱种”。

三个月前结实累累的果树,如今只剩下枯枝,腐朽的速度令人咂舌。它不像是患了病,患病的榴莲树都会和病魔战斗一段时间,不会一下子就枯萎下来。它倒是想灵魂一下子被抽离似的,瞬间消失了生命力。

月前发现了这棵树出现异状后,问过父亲这树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说不久前有个雷电交加,暴风雨的午后,父亲猜测这树可能是被雷击着了。。。在没有其他的理由之下,我只好暂时相信这样的解释。



自从这树失去了生命力,浓密的树叶很快的就掉光。粗大的树干开始腐化,一些菌类也开始在树声上繁殖起来。敲一敲树干,原本会发出扎实的声响,如今开始干枯,空洞起来。树的主干开始充满了无数的洞洞孔孔,孔洞里面出现了很多小虫。小虫的活动释放出随风而逝的木屑。 蛀虫的数量吸引了各种鸟类来觅食,尤其是喙长得又长又硬的啄木鸟,那把嘶叫声常常都打破农人们的思绪。不少其他的鸟类,索性在枯树上筑巢,贪图美食近在咫尺的便利,举家搬迁到枯树来。

这几天途径这棵枯树,突然有股离愁悠然而生。 紧紧的环抱大树,静静的道别。当用耳朵紧贴树干用心凝听树的回应,突然听见了心跳声,再仔细一听,嘻嘻。。。原来是自己的心跳。



Monday, October 7, 2013

Scaly Breasted Munia ~ 文鸟





屋旁有棵红槟榔树(Red Palm),这几天早上从树上不断传来源源不绝的吱吱声。树上有个鸟巢,一只文鸟(Scaly Breasted Munia) 神出鬼没,我相信这鸟巢就是它的杰作。


吱吱喳喳了好几天,前天,我终于按奈不住,拿了把梯子爬上去看个究竟。本来以为从上方往下看,一定会看见巢中有几只小鸟正长大口嗷嗷待哺。可是,这一幕并没有出现在眼前。从上方望下,只见鸟巢但不见任何鸟的踪影。再从侧面偷窥,也不见鸟巢的入口。可是吱吱声的源头确定没错,就是鸟巢传出。

这鸟是如何用如此简单的枯叶把刚出世的小鸟保护及掩饰得那么好呢?而且完全看不见鸟巢的入口。

在尽量不干扰的前提下,我无计可施,只好按兵不动。


昨晚连夜的倾盆暴雨把整个鸟巢打矮了不少,早上再也没听见吱吱声从鸟巢中传出。文鸟一家是在大雨前漏夜搬走了吗?亦或是幼鸟已展翅高飞?

再多两天如不见小鸟们的任何踪迹,我决定把鸟巢解体,到时鸟巢的秘密将被解开。。。




Saturday, October 5, 2013

苹果电脑



一直以来非常反对孩子们玩电脑游戏,可是昨天发现家里多了一台苹果电脑。这电脑我不曾见过,或许是最新款式,对折式的掌上电脑。这电脑Casing 和Touch Pen 都比一般电脑的华丽,相信销售对象是年轻一代的。



当把对折的银幕翻开,从键盘上显示,功能确实并不少。



可惜当仔细一看,发现键盘的位置有点零乱,有点美中不足。



整台电脑,我最喜欢的是它的启动键,一个小巧的苹果按钮为主机的开关。这电脑的主要卖点是不必充电,而且机身100% 能再循环,属于新一代环保产品。


Thursday, October 3, 2013

我们家的故事(八)~ 家


很想给这个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做个记录。
这房子算是祖父,祖母从中国南来后,搬迁了好几回,算是安定下来的归宿。这房子也是每逢佳节家人会聚的场所。一直到今天,这屋檐下还是我们长住的避风港。


每逢佳节,爷爷在房子里拜祭祖先的一幕

据祖母叙述,现有的锌片板木板屋建于1953年,住进这木屋的那一年,祖母的小儿子刚好出世。这木屋原有的规模只有三房一厅,还有一间小阁楼,供当时一家八口人寄宿,取代了之前的小小亚答屋。祖母回忆说,之前的亚答屋每逢下雨都不断漏水。夜里,爷爷奶奶都一直懊恼如何才能让孩子有个像样的住处,可是当时的收入一直只够糊口,那有多余的钱盖间 像样的房子。那个年代,周遭人门的生活都很贫困,投注马票想以小博大似乎成为当时人们对改善生活的一种寄托。很幸运的,当时奶奶果然中了一次马票,才刚好有一笔钱盖了这三房一厅的木屋,解决了当时的燃眉之急。

木屋建妥后,在这木屋里,祖母的二女儿,三女儿,四女儿和小女儿相续出世。儿子们 也开始陆续成家,屋子也开始慢慢的变窄起来。还好,当时年纪比较大的孩子都已经开始步入社会,能够分担家里的重担。1978年,在外地工作的三儿子寄了一笔前回家,刚好用来扩充木屋。当时的扩建计划,在屋子的右侧增添了一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浴室;在房子的左侧则增添了一个客厅和一个卧房。


房子进行扩建,爷爷奶奶的孩子和媳妇们劳动着,一脸欢喜。

扩建完成后,我们大伙就一直生活在这原有的一个屋檐下。屈指一算,1953年至2013年,这房子历经了60年的风雨,见证了无数的苦与乐。


扩建完成后,在新客厅里招待左邻右舍的情况

这篇文章就在这建于1953年的房内完成,更显得别具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