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30, 2025

海南岛游记: 红色椰子寨

 

从祖宅徒步仅约5分钟就能到达万泉河畔。 万泉河为海南岛第三大河, 全长162公里。 站在万泉河畔, 宽阔的河面, 瞬时间也让自己感觉变得格外渺小。 在悠悠的历史长河中, 万泉河不知孕育了多少人。

20世纪30至40年代,我的祖父, 祖母就是从这条河启航, 出走这片土地, 离乡背井, 远渡南洋。 

坐落在河畔的小市镇就是椰子寨村, 1927年国共内战, 海南岛的战役,就是在这河畔开打。 


当我们从祖宅徒步抵达村口时, 一座拱门就在村镇入口处, 拱门上写着五个红色的大字“红色椰子寨”。 走入拱门不远, 右侧是海寨市的市集, 而左侧就是椰子寨村党群服务中心, 服务中心办公室前有个宽阔的广场, 广场依万泉河而建, 广场中央有个雕塑, 纪念发生在海南岛的这个重要历史事故: “1927年9月23日, 椰子寨战斗打响了全琼武装总暴动的第一枪”。     


据说1948年, 蒋介石在计划撤退时, 以李宗仁为首的桂系曾建议蒋介石退守海南岛。 可是最后, 蒋介石还是决定退守台湾。 如果当年蒋介石的选择是海南岛, 那么台湾和海南岛的历史将会截然不同。 

 



Wednesday, May 28, 2025

海南岛游记: 农家菜




 在海南岛乡下的几天, 我们的午餐, 晚餐都由隔壁家何声武夫妇张罗。自家养的鸡, 自家种的菜, 自家种的白米, 自家生产的鸡蛋, 撇开厨艺不说, 单单是食材就很难得, 更何况掌厨人的厨艺也非常精湛, 真的是大饱口福。 

“放心吃,放心吃,都是自己种的!”

说也奇怪, 只要自家是农夫,就很少要吃别人家的菜。 吃别人家的菜就那么不放心吗? 大家都心照不宣。

和我们平时在家里吃的比较起来,海南岛乡下的烹饪方式相对比较油腻, 也更善于利用芫芹来搭配其他佐料。


在各种佳肴中, 其中有一道菜是我不曾尝过的,叫“冬粉炒水芹”, 非常好吃。 这水芹生长在稻田中, 据说每逢过节都供不应求, 还卖得特别贵。

还有另一道菜也必须记录下来, 西红柿炒蛋。 西红柿是自家种的, 鸡蛋是声武太太养的母鸡下的, 她说这母鸡养了两年多, 下的蛋又大又漂亮。


傍晚时分, 把餐桌搬到屋外, 在辽阔的天空下共进晚餐, 感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人与大地间的距离也都拉近不了少。







  

Sunday, May 25, 2025

海南岛游记: 沃柑

 


到达祖宅后,  一些远亲邻居等闻风而至。 到访的亲友都提着一袋袋的柑橘来当手礼。

2025年清明时节为农历三月初七,印象中只有在农历新年期间才吃柑橘, 怎么都农历三月了还有那么多柑橘。 行走在街上, 看见街边小贩不少也都在兜售柑橘, 柑橘标签为沃柑, 每500克人民币3.50元, 大约在马币2令吉多一点, 一粒就仅大约50仙, 不贵。 相信这个时候正逢沃柑成熟期。  

 访客送的沃柑也非常新鲜, 梗还牢牢的, 梗上的叶片也呈鲜绿色, 初步鉴定, 这些柑橘都是才被采摘下不久。 

“这些柑橘都是本地生产的吗?”

他们说不是, 都是中国大陆运过来的。


剥了一颗新鲜沃柑来尝, 味道比一般在农历新年吃的鲜美,多汁。 相信这些沃柑都是已经达到成熟期才被采摘下来, 味道肯定比起那些为了应付农历新年在未达成熟期就被采摘, 然后利用催熟技术来控制其成熟期的好吃得多。



没吃完的沃柑在室温下, 没几天表面上就长满白白的真菌, 由此可见,平时新年期间大家吃的柑都已经被除菌剂处理过, 要不然怎么能够储藏得这么久。  

记得小时候, 新年期间就只看见小贩们售卖装在木制箱, 粉红色软纸包裹着一粒粒的蕉柑, 拆除后的木箱还会发出一阵阵木味。 后来开始出现装在纸盒里, 每一粒都个别装在塑料袋里的芦柑。 近年来, 包装更精致化, 少量精选版的沃柑开始出现在年货市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就开始在网上搜索到底什么是沃柑。 原来沃柑是源自以色列的柑橘交配品种, 属于春季柑橘,抵抗力强, 味道更好, 最重要的是采收期特别长, 二月到五月都有可能是成熟采收期, 现已成为柑橘界的新宠。 难怪都农历三月了, 街边小贩们都还在售卖新鲜沃柑。 而远在马来西亚, 新年期间也能看见越来越多的沃柑, 或许有一天, 蕉柑和芦柑会逐渐的被沃柑取代也说不定。。。




      

 




Friday, May 23, 2025

海南岛游记: 祖宅



 抵达排田村, 就看见了建在村口的“何崇义公祠”, 村子里就住有五户人家, 都属何氏后裔。 隔壁村子并不是很远, 仅走几十步的距离。 从公祠, 我们还必须走一小段路, 穿越邻居屋旁的小巷子才能抵达祖宅。  


穿过邻居的一段巷子让我有穿越时空的错觉, 古色古香, 很喜欢这一段巷子。 从这条巷子往右拐个弯就抵达我们的祖宅了。

我也不晓得把乡下这房子称为祖宅是否恰当? 毕竟这房子连我祖父都不曾住过。 没错, 这村子是祖父童年生长的地方, 但在公元1929年, 13岁的祖父就跟随长辈远渡南洋谋生, 旧的房子早已经坍塌。 尽管在南洋生活了超过半个世纪, 重建海南岛乡下的房子, 一直是祖父和祖母的心愿。 多年以后, 在叔叔和父亲们的不懈努力下, 乡下的房子终于在1998年重建, 房子的结构和建筑材料都无异于当地的建筑风格。


祖宅的主要结构为一座主屋和旁边的一座横屋。 主屋主要由四个空间组成, 一踏入大门就是大厅, 大厅两侧有两个房间, 而大厅后侧还有一个空间。 横屋主要的用途是厕所, 灶房和储藏室。

由于祖父的子孙们都生活在新马一带, 唯有一年一度的清明时节才会有晚辈到访祖宅, 扫墓和祭祖。 平时, 乡下的亲戚们会帮忙看顾房子, 他们也利用屋前的空间来设宴, 晒谷等等。 横屋的储藏室就是他们种稻收割后, 储藏稻谷的地方。 储藏室里的稻谷足以应付他们一年的米饭需求。

  

  


  



Thursday, May 22, 2025

海南岛游记: 沿途景色

 


2025年4月2日, 早上8点20分, 飞机安全降落海南岛美兰机场。

填了入境表格, 准备通过关卡, 关卡的扫描仪发出指令: “Sila letak ibu jari anda",  跟着下来, 我的十只手指的指纹都被收录在系统里, 自此以后,比起马来西亚, 中国拥有更为详细的资料, 十只指头都不放过。 离开关卡后, 时隔29年, 我再次踏上海南岛这片土地。

一踏出机场大厅, 来机场接机的是比我们早一个礼拜抵达海南岛的叔叔和乡下的一位亲戚, 我们就乘坐亲戚的比亚迪从机场直奔乡下。 从海口到琼海,椰子寨乡下, 路程预计一个半小时, 一路上主要是行驶在宽敞的双道,双向高速公路上, 和29年前初次到访的情况相差甚远。 问亲戚司机上下班时段,这高速公路会塞车吗? 他说不会, 唯有当周末家长到寄宿学校接孩子回家时才会塞车。 海南岛的高速公路并没有设立收费站, 据说路费已经添加在昂贵的汽油里, 那么在电动车普及的今天, 难道过路费也附加在电费里了? 

海南岛属于热带气候, 沿途也是绿意盎然。 但, 比较起马来西亚沿途的树木, 海南岛路上的树木显得娇小, 凌乱, 长势也没那么好。 这或许和海南岛频频肆虐的台风及相对贫乏的土壤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奶奶曾经就这样说过, 她说刚来到南洋时对这里肥沃的土地赞不绝口, 连种番薯都不必特意的耕作, 只要随便一扔都能够结出一颗颗的番薯。

而多年前, 来自中国的朋友也曾经告诉我, 说马来西亚的绿化做得真好。 我心里在暗笑, 在马来西亚根本就不必绿化的, 只要你不多加干扰和破坏, 这片土地会不停的自我绿化。。。!

上午10点20分, 终于再次踩上了我祖父童年生长的这片土地: 海南省, 琼海县, 椰子寨, 排田村。

 





Tuesday, May 20, 2025

海南岛游记: 樟宜机场

 

夜晚11点才抵达新山巴士总站就有些挑战了。 从总站到马新关卡, 过了关卡再到新加坡Queen Street Terminal 已经11.40分, 地铁已经停止操作, 决定乘塔德士(Taxi) 到樟宜机场Terminal 4。 

截停了一部徳士, 庆幸的是德士司机够慈悲, 没有故意拖延时间, 因为只要再过10分钟, 司机就能征收午夜后的格外收费。 上了德士直奔Terminal 4, 一路上我都并不多话, 快到机场时身旁的老婆开口赞美机场周围很整洁, 干净。 顿时打开了司机大叔的话匣子。。。


“还不是你们给钱的, 这些美化, 清洁费用都算进你们的机票里了!”   

“你去看外劳住的地方, 有多脏就有多脏, 政府也不去管。。。!”


印象中德士司机一般都是爱讲政府的坏话的, 可是和这位司机10分钟的对话, 发现他对新加坡政府的表现是有贬但也有赞, 对新上任的总理, 也有不错的印象。 到了Terminal 4, 付了新币27的车费, 谢谢司机大叔没有征收午夜的附加费。



2025年4月2日, 凌晨零点05分抵达樟宜机场Terminal 4, 海南航空从新加坡飞往海口的 Check in 柜台还没开放, 这时首要任务就是解决自己的晚餐。 或许樟宜机场Terminal 4 刚启用不久, 不见人潮, 午夜过后大多数餐厅都没有营业, 唯有在仅有的一家还在营业中的 Burger King 解决晚餐, 饥肠辘辘, 什么都好吃。

吃了晚餐就是找个地方歇一歇的时光, 遗憾的是 Check in 柜台周遭, 提供给旅客休息的地方少之又少, 座位也极不舒服, 很多旅客都直接躺在地毯上。 没有背景音乐不说, 最糟糕的是耳际还不停传来建筑工地的钻墙声, 这是全球最好的机场吗? 我给差评!



凌晨2点 Check in 后, 步入候机室, 这里比起之前的空间舒服多了, 成排的座位拥有足够的空间让身子伸展, 终于能够平躺下来。 这时,身边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乘搭同一个班机的旅客, 熟悉的海南话不绝于耳, 即熟悉又陌生。

昏昏欲睡, 可是始终无法入睡, 原因不外是海南大叔, 大婶一般说话都是理直气壮的, 说到忘我时, 不止大声, 而且还响彻云霄!

飞机准时起飞, 海南航空的空姐依然端庄, 高挑, 举止优雅, 飞机餐依然仅只是为了果腹的食物。



不久, 窗外晨曦从云层中露出第一抹光, 除了飞机的引擎声, 世界是如此的寂静, 我默默的守着窗外的日出。


“各位乘塔海南航空的旅客,我们即将抵达海南美兰机场, 机场天气晴朗,气温为摄氏18度。。。”

飞机在早上8点20分准时抵达。


待续。。。


   

Sunday, May 18, 2025

海南岛游记:漫长的路程


文打烟巴士站外形如半颗椭圆铁囊固然特别, 可是在炎热的午后就犹如烤箱。

下午4点前往新加坡的乘客,相信有一半是结束了开斋节假期,赶回新加坡的上班族。  有单独的, 也有一对对的, 大伙都在烤箱中默默的等待。 我尽量把衣服拉松, 避免流下的汗水沾湿了衬衫, 前面的姑娘拿着小电动风扇不停的往脸上吹, 可能是担心汗水融化了妆容。 等待的当儿, 不见有人躁动, 也许大家都明白,心静自然凉的道理。

这一等, 就等了一个小时, 我开始显得极不耐烦, 有点后悔当初选择乘巴士去新加坡, 转过头向老婆说:“回程, 坐霸王车回!”

走到柜台向柜台小妹询问:“都快5点了,为什么4点的巴士还没来?”

人家日本的地铁慢了5分钟, 地铁公司就必须向乘客准备延误证明书, 迟了一个小时, 不知巴士公司会否为我准备一个礼篮以示对乘客的抚慰呢?

只见柜台小妹往头顶上的荧幕看了一下:“到 Jalan Salleh 了!” 

这时候, 搭乘5点巴士的乘客开始也汇集在等候处。 有些乘客向同伴说4点的巴士都还没到, 从他们表情中并没有显现出一丝惊讶, 好像都在预算之中。 这世界好像都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就只有我。。。 

5点半, 巴士终于出现, 本想去向司机兴师问罪, 可是巴士一到, 从新山到麻坡的乘客从巴士上匆匆走下, 据说北上的交通也十分阻塞, 司机头上好像也正冒着烟。 司机休息一会儿后又开着巴士往南,载着我们往新加坡的方向龟速走去。

巴士还没开入高速公路, 就有乘客要求下车, 理由是已经赶不及进新加坡了, 我就坐在司机后座, 清楚的听到该乘客对司机的要求, 听得懂, 但却听不明白。

进入高速公路后, 巴士在高速公路上还是停停走走, 走了近3个小时, 连一半的路程都还没完成(平时全程只需2个小时)。 庆幸的是年轻的巴士司机开得十分小心, 也非常有耐心, 一路上还苦笑着向同行汇报路上的情况。

"Encik, boleh berhenti sekejap? Nak Pergi tandas"

漫长的路途,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我听了是有点火滚, 这样的交通情况, 再找休息站让乘客排队上厕所, 岂不是。。。

巴士转入休息站, 果然车山车海, 我顺便也上了厕所, 避免下来的路程,自己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

从厕所回到巴士上, 司机问我没顺便买水喝? 我说不了, 喝太多等下需要到处找厕所。。。也顺便真诚的赞美司机开得很有耐心, 这样的交通, 脚一定踩到快抽筋了。 司机笑说, 到了新山,还要开回麻坡, 今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离开高速公路后, 巴士犹如脱缰的野马, 快速飞驰, 直奔新山巴士总站。 终于, 巴士在晚上11点抵达新山巴士总站, 从麻坡车站到新山车站, 耗了7个小时。 司机, 双眼布满血丝。。。


待续。。。









 

Saturday, May 17, 2025

海南岛游记:文打烟车站


2025年4月1日。 

 适逢开斋节假期和清明节,决定到海南岛,我祖父的故乡祭祖去。
 考察了机票价格,在启程的两个星期前用马币850购买了从新加坡樟宜机场直飞海南岛美兰机场的来回机票。谁知道一个星期后,同样的机票就只售马币720,认了。

 起飞时间为4月2日凌晨4点50分,只要在凌晨2点前到樟宜机场一定万无一失,推敲后就乘坐4月1日下午4点的巴士,从麻坡文打烟车站到新山巴士总站,再从新山过境新加坡,预计午夜前一定能到机场。

早期的文打烟菜市场

说到麻坡文打烟车站,君有所不知,文打烟车站外形就是一半颗椭圆铁囊,为英国著名建筑设计师 Regent Alfred John Boswell (1869 - 1918) 所设计。Regent Alfred John Boswell 的其它著名建筑作品还包挂:新加坡莱佛士酒店,新加坡维多利亚歌剧院,吉隆坡苏丹阿都沙末大厦等等。。。 

文打烟车站跟这些经典建筑比较起来,有点小巫见大巫, 谁也没料到这样大师级别的设计师也在麻坡留下这一笔。 据说当初此建筑的设计用途为菜市场,多年以后,当有了新的菜市场,此建筑才改为巴士站。

现在的文打烟巴士站


经过了超过一百年的考验,这栋建筑始终屹立不倒,坚守岗位。 尽管油漆,粉刷的努力一直不曾间断过, 厚厚的油漆始终掩盖不住岁月所留下的痕迹。 据说地方政府有意把巴士站迁移,到时我由衷的希望此建筑能够保留下来。

 待续。。。